• 忙里偷闲更了一章，没来得及爆字数，对不住呀~下周估计还是不定期更新，最近真是被折腾到头秃……

• 上一篇阅读量好惨呀 / 土拨鼠尖叫……没人疼没人爱我是一颗小白菜（哈哈开玩笑啦~真的感谢看文评论和红蓝的宝宝~爱你们！！）

  
  

• 下章预告：赵云澜在线哄媳妇儿~~~~

我都明示求评论了哈哈要不要可怜可怜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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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①⑨

 

梦魇如愿以偿。他们忘记了欲盖弥彰的伎俩，卸下自己所有伪装。

 

沈巍望着赵云澜难以置信的表情，突然自嘲的笑了笑。

“很吓人吧。”

赵云澜的一颗心简直像是被热油当头淋下，在震惊中刚刚缓过神，又被自责揉进了更深的痛苦。

“不，不是……小巍，你听我说……”他的声音发抖，苍白又脆弱，连他自己都不相信，遑论沈巍。

 

“……”如果赵云澜此时抬起头来看看沈巍，就能看到对方眼中极度复杂的情绪，浓郁到化不开的贪恋与哀伤，妄想着那人可以把自己按进怀里，嬉皮笑脸一句“没事儿，老公在呢”。

可惜赵云澜没动，他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
 

而赵云澜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满心期待，让他固执的等待沈巍的解释，哪怕只有一句简单的“信我”，他也会立刻死心塌地全盘接受。

可沈巍一句话也没说。

沈巍深吸了一口气，胸口的燥热逐渐平息，冰凉冷静的意识重新站稳了脚跟。他本想说些什么的，可一口气流转千百回，终究无言以对。

 

良久，弥漫的烟尘呛的两人眼眶微红。

“罢了，”沈巍说。

罢了。

 

决绝的放弃，大概是因为心里从未奢求过原谅。

 

活着时的梦魇跟进了坟墓，连死都不让他安生。

冥冥中电车早就迎头撞过来，终究是避无可避。

可这次，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？

 

“赵云澜”沈巍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。他已经做好了打算，从未想过走到最后，自己竟能如此坦然。

一个是山圣，一个是鬼王。神鬼殊途，配不上……就配不上吧。

万年来的红线系错了地方，也没什么，至少让他偷得几日浮生闲恬的时光。

 

“我快死的那几天，一直会做一个梦，每天都做。”沈巍干涩的开口。他伸出手，捻起一朵湛蓝的火苗。那火苗温顺的绕着他的手指打转儿，沈巍就盯着那一朵跃动的火，语气空灵又平淡，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。

赵云澜死死的盯着他。他不能打断沈巍，隐约知道这就是二人的心魔所在。可心中莫名升起的焦虑又让他手足无措，一时间傻愣着，倒是一幅仔细在听的模样。

 

“我梦见我的头发变白了——跟夜尊一样。然后我杀了很多人，就在这里。”沈巍从火苗上恋恋不舍的拔下目光，看了赵云澜一眼；他笑了笑，甚至带着一丝炫耀抬手指了指身后龙大的校门。

 

“小巍，你应该告诉我的！”赵云澜沙哑着出声。他清楚的知道梦境看似虚幻，却往往承载着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或者恐惧，有着极大的摧毁能力，否则魇公子也不会如此得夜尊的器重。

他的小巍在害怕！然而这些，他统统没有告诉过自己，一句都没有！

 

“然后……”沈巍像是没听见赵云澜说的话一样，“你亲手开枪杀了我。”

“我不……”赵云澜刚开口，沈巍就蛮横的打断了他的话，“——我以为自己疯了！可是，我当时真的好想问问你，如果这是真的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
 

天色变得愈加阴沉，围绕在沈巍周身的火焰都开始颤抖，赵云澜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深深的感受到那种绝望。沈巍哽咽的声音一声声撞进他的耳膜，如同千斤的巨石砸在心上。

说不上是什么滋味，复杂的难过像是带刺的藤蔓，密密匝匝缠满了全身。

 

明明心里难过，却偏偏还要守着天衣无缝的伪装，该有多累啊！

可就算甘愿把自己抛进无尽的煎熬，却死也不愿同自己提起哪怕一句，这下连赵云澜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该伤心还是该自责。

伤心对方始终不能完全放心的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，自责没有逼出隐忍惯了的爱人心中九曲回肠。

 

“你知道我不会！我他妈怎么可能杀你！！”赵云澜火急火燎的解释，语气有些着急，心中分明已经有了怒气——他的小巍竟然这样不相信自己！

沈巍沉默了片刻，苦笑道：“没有必要的，云澜，没有必要……我死，就是因为不想逼你，也不想逼自己，无非是想求个解脱。我觉得我在那个时候死了，至少……你心里的我还是‘沈巍’该有的模样。”

他说到这里，明明还在笑着，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坠落下来，冲淡了脸上的血痕，蜿蜒着诉说心中无人可见的心防。

“可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——”沈巍抬起手，用宽大的黑袍狠狠揉去眼角的泪光。“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呀！为什么！”

 

原来是这样。赵云澜愣了愣，终于明白了。

沈巍终究还是因为太爱他了：不惜洗练万年，不惜强扭了心性，不惜掩藏掉属于自己的一切，只为能更理直气壮的爱他。

可他却把这一切当做了理所应当。

 

心疼和感动千军万马冲过来，他溃不成军，一败涂地——他以为，自己已经足够爱他，却还是逊色无光。

后调的心酸涌上来。

温柔也好，顽劣也好，隐忍也好，张狂也好……我爱的，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你啊！

不是沈巍，你叫做沈巍的你啊！

是我故作潇洒不敢承认——

你不知道，你给我的幽畜的大板牙，我很喜欢，收在昆仑山的皑皑冰雪下。

即使你是食肉饮血的鬼族，即使那些幽畜是你亲手所杀，即使你偶尔会皱着鼻子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，很凶的样子……可赵云澜就是死皮赖脸的喜欢你啊！

 

邓林一遇，分明是你先撩动了琴弦。

惊鸿一瞥，你就那样猝不及防的闯入我的心尖。

 

赵云澜突然知道该怎么办了。